美是一種消逝的過程
不是存在的本身
記憶中的書店
常常散發嫩黃色的光
那或許是某個青春之夜
在繁囂消費與浪擲的塵世生活中
曾經呼朋引伴堅持在書店的會議室聆聽一場演講
心情十分虔誠,朝聖一般
講者是個年輕且魔術的小說作者
只是,在那場演講的敘述片段之中
拾揀而起的語句往往十分遲疑、重覆與修改
彼時一點也不明白
正因為所謂的溝通或人生
並非只有單一價值可供信仰與膜拜
因而,在語言的呈現與溝通的同時
各方面的遺漏也開始出現
現在才有些體會到當時年輕小說家
用字斟酌的小心翼翼
或許都是為了向真實靠近
就算是從沒有人能向真實靠近

樓下是餐飲販賣店
隱匿在新生南路的巷子裡
很鍾愛的那個吉他女聲固定在店裡唱歌
一次次提醒自己要來
然而一次次地錯過
也許錯過總是比較簡單
但穿過窄窄的樓梯
走進書店便容易得多

輕推開門
自成立以來便少有更動的空間格局
牆上釘掛著各類剪報或相關資訊
收銀台旁販賣著幾款收藏品
望向偶爾充當為藝文空間或專題講堂的會議室
小吧台仍在,陽台仍在,花朵仍在
白色小貓咪仍在,喵喵叫了兩聲
像是一個不留神,就會跟昔日的自己擦身而過

記憶中,那是一個很難被遺忘的青春之夜
年輕小說家發表新書討論,眼神亮晶晶
有些枝微末節的片段慢慢回溯
像是裝了花茶的白磁茶杯
像是空間裡不斷被碰撞的語言
像是根本冷硬生吞的外來理論
像是神思如同漫遊的瞬間
低頭尋看夾在小說集裡的粉藍色入場券
跳舞般寫著: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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